思绪万千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时候当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就想用文字排解,无论是学业,人际,还是大大小小的琐事,都只能苦笑地熬过去。
高三是简单而充实的,我很喜欢这一种每天有着明确目的的生活,不会迷惘不会消极,高考就在不远处,我向前走着,以一种不算很快但是感到时日不多的速度走着,大大小小的考试,埋头却不思其解的问题,无数努力的身影。当以一种外人的视角来看时,我为之动容,这也许是一种自我感动吧,但是却是那样真挚而深刻。
最近学校举办了校运会,也是高三的我们最后一次运动会,上一周则是又一次模拟考试,考的不好,本想着在运动会上拍更多的影像来记录,但又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我半按快门,却迟迟按不下去,我犹豫过去了,错过了很多,想着这么做的意义,也许是毫无意义吧,相机里充满了别人的影像,自己却寥寥无几,这也倒无所谓,只不过有一点遗憾。
回到了家里,又是压力与怨气的积攒,我努力不使自己陷入焦虑的泥潭,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确实实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被极度压榨的个人时间,被评判的纸面成绩,被批评的各种生活行为,呼。好烦,但是不能因此而焦躁,一旦焦躁便无可挽回了。
有些时候会去思考,反省,也会感到无所适从与难受,这种困境往往是随影随行的,我明白不能在摔倒的地方一蹶不振,不得不艰难地站起,弹去灰尘,身上有伤,眼中含泪,疲惫不堪,对接下来的路感到畏惧,但依旧迈开了下一步。
我整顿行装,不顾地离开,怀揣最深处的理想,步伐里坚毅而自信,我看不到这路的尽头是什么,但我坚信,远方有光。
我为什么怀念(选自语文随笔)
很多时候,在不经意间,便触碰到了记忆的开关,于是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再抽身而去时,便觉得伤怀涕泣,深
陷寂寞当中了,或许是因悔恨,或许是因感动,亦或许是对流光难再的无可奈何。有写日记的习惯,当翻开过去时,总令人感到不种不真实,尤其是当与自己脑中记忆发生冲突时,就像读着一名“亲切的陌生人”的故事,这种矛盾随着日积月累在时光中渐渐隐去,于是也就模糊不清了,这也忽然让我意识到了写作之真情实事是多么的宝贵,哪些是编织而来的回忆,在记忆长廊里充当着“善意的谎言”?而哪些又是真切发生过的事实,却因不愿再回想起被修改多番而被遗忘?自我的洗脑无疑是成功的,但事实又是怎么样?怀念过去,是不是只是一种自我感动呢?
或许当人走至生命之终时,是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背到底该从何说起吧,记忆的伤量是沉重的,亦是会被遗
忘的,于是出于各种目的,我们将记忆转变为文字,图片,影像,声音,一切都是为了未来自己回忆时方便,无疑,我是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忆起现在的我并为之感动,或感动于岁月,或感动于成长,或感动于变化,亦或仅仅感动于自己。
母亲说她曾带过我去新疆,父亲却坚称我从来没去过新疆;我记得我去过漠河,但母亲却坚定地认为我从没去过;我记得弟弟在五岁生日上的糗事众人目睹,可父母亲却坚称那是我的五岁生日。记忆国岁月失真,但失真的记忆都是美好而令人为之微笑动容的,我们怀念的是那一份一路而来的美好,也是路上的成长,那些阴暗面在岁月的洗涤中渐渐散去,唯留下艰辛酸楚后的感悟与觉悟,以此激励人不断因回忆而重拾对自己的一份执着,整理行装再继续走下去。
但是,那被遗忘的阴暗真就随风而去了吗?
我相信它们尽管不被重拾,也已烙印在了意识中,影响着往后的为人处事,人生之道,我们不提及它们的存在,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存在,在梦一般的怀念去发现现实,我想给回忆之人的感触将会更大,让人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竟是怎么样一般存在。
当父辈何我讲述其童年,少年的美好故事,往往无不陶醉其中,确实,美化过后的回忆总是令人愉悦的,但要对些思考一番,一些漏洞之处也显而易见,这当然不是说他们是虚伪自大的,而是说明人总是相信其愿意相信的事物以至于记忆被修改。
如此一来,倘若在怀念过去时能够保真,尽管这听上去过于现实而残酷,但我想这一种真实更会令人从中收获到更大的回报,相比于自我感动,这一种几近残酷的回忆往往给人的影响更大,例如仇恨,绝望;当然,我们要学会去接纳这些,不过于被影响,也不过分美化,而是寻求一种回忆的平衡,在自我感动的同时提醒我们要接纳真正的自己。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强调真情实感的重要性和日记习惯养成的原因。
我为什么怀念,不单单是自我感动,而更像是与过去的自己聊天,相互鼓励,发现自己的本真之处,自己的价值,自己的目标与理想,以至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怀惴着过去,坚定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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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写于2021.11.10
谈诗(选自语文随笔)
有时候会想,像诗词这种日常交际中几乎只能“显摆”的东西,究竟有没有去研究的必要,按某人的活讲,这也应是该被丢进历史中去的,充满了尸臭的事物。也确实,不论是从使用场所和表达内
容上来看,诗词,尤其是古诗词,其地位每况愈下。又有谁能记得古体诗与近体诗的区别呢,又有谁会去在意押韵古音的细节呢?当然,少数那专门以此为生,为业的人除外,在多数情况下,诗词已然淡出了人们的心灵,除了学生应付考试,一旦进入了社会,基本上都会与此分道扬镳了,还颇有得到解脱一般。
也确实,作为古典文化代表的古诗词,在日新月异的当下,一旦具有“旧”的性质,就被忽视或轻看了,事实如此,难以辩驳,厌诗者总有万般的理由抨击诗之无用,也总有千万理由鄙视那“附庸风雅”的弄诗者,而弄诗者也有着千万理由,打着新诗的旗号,为自己压根不懂平仄押韵与诗词章法打掩护,以此看来,或许古诗词真有“社会性死亡”的风险。
当然,若从实用性角度想,按照古音进行押韵的古诗词在某些时候令人读来颇不畅快,即使有心学诗,看到那平水韵也望而生畏了。亦然,相较起更合用语习惯的现代诗歌,古诗遭受冷落也是理所应当的了,完全不必因此而心生愤而不平。
就好比在通讯技术如此发达的现在也依然有人坚持用写信这颇具有仪式感的行动来表达对所写对象的重视;在打印机普及时也有人无法割舍在某些重要文件上仍采用手写或打字机的方式;在食品工业如此发达的现在也仍亲手自耕自养,追求更具风味的生活一般。这样子“复古”在保持本身不同外而随波
逐流的同时,亦是一种生活的情趣,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就像时不时用毛笔弄墨,时不时用孔言自明一样,也正是古诗的一字千金,也成就了其所思所想的丰富,生活的情趣不言自明,更多的是对生活有“诗”一般的态度。
诗词绝不是无用的,也不能将其视作显示文人优越感的道具,诗是有感而发的吐露,也是一门值得发扬的传统艺术,里面有哀情离别,儿女情长,有金戈铁马,意气风发;有微言大义,春秋笔法;更有
着那千年流承的文人精神,是为诗的灵魂。
所以,当山穷水复时,不妨以诗代酒;当欣喜若狂时,不妨以诗代纵,以一份诗情,处万事而犹然。
原文写于2021.9.21
呼噜
文前小侃
写随笔已经成一种习惯了,无聊时写,兴奋时写,消沉时写,积极时写,只要有了灵感,哪怕是一点点甚至构成不了一个段落,便想着把他们写上去。无论是长篇大论,还是口水短篇,似乎都无所谓了,只知道写上便是了。班里的周围的人都被我写遍了,还没写的也大多只是暂时地缺乏灵感,不知不觉间我的文字已遍及了班上一半左右的人(不仅于随笔本),有的人甚至还写了两篇以上,哈,突然间便有了飘飘然的感觉。
菜只吃一种会腻,文章亦然,所以这一次就换个题材,也顺便当个“下酒菜”吧。
呼噜噜
打呼噜是一门艺术,想一想,这其中有声调的高低起伏,有富有规律的调调,有些还分小节节拍,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当遇上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可以合奏出交响乐团的感觉,巧妙的和弦,不断变幻的乐章。有雅调的,还可以从中听出序章,高潮,小高潮,结尾来;有阅历的,还可以从这种演奏风格中听出演奏者的性格爱好。这又怎能不能称之为一门艺术呢?
我听的呼噜声不少,也自以为算是一个入流的呼噜艺术评鉴家的。有的呼噜平凡,一个晚上过去也就如云烟般过去了,不留下什么痕迹;有的呼噜是触耳惊心,哪怕是十天十月十年也会让人难忘。打呼噜是两个人或一对多成多对一的较量,需要发起者和听众两方同时演绎的。有些暴躁的听众没有耐心,连高潮部分都没享受到就暴跳起来“去他妈的什么东西,你给我起来!”有些不懂得欣赏的听众则倒头便睡,管它个三七二十一我要睡觉,或是不甘做听众只想当演奏者。我在心里嘲笑他们:“这些人,实在是不知道呼噜的奥妙。”
我有幸每晚都被呼噜乐团邀清聆听,当一切就绪,便进入了前半夜,主唱小胡是个平日里话不多的男生,所以说人才不可貌像嘛,那声音是全乐团里最突出的。像是一个老练的音乐家,他要试音的,睡前还要往子里喷“鼻炎喷雾”有模有样。开始了,先是一个婉转的小哼,像是琵琶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尔后便是序章,逐渐进入节奏,唐古拉山的长江细流开始奔腾了,这时候你可以听到大涵的呼吸声,像是雪山上的冰风,呼啸着引领着长江水曲折前行,小胡的呼噜与大涵的呼吸相辅相成,时不时小胡突转回旋,大涵也跟着翻了个身,好似长江的鲤鱼打挺,飞跃出水面,伴随着清脆的床板声,咚地再缩入水中。这个序章持续的时间不长,顶多只有半小时左右,大多数人也就往往在此就没了耐性,殊不知精彩还在后面。
进入第一乐章,小胡深厚的功底也就展现出来了,长江水已成浩荡激流了,哗啦啦地奔涌,呼噜噜地冲锋,势不可挡,“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说得不错,阿通也从四方而来,有如支流四聚,大涵不甘示弱,连翻好几个身,呼吸声已成了狂风,中间甚至还打起了冰雹,声音渐强,已形成了共振。小胡的呼噜,阿通的呼噜,还有大涵的呼吸,构成了华丽的第一乐章。进入高潮了,小胡的呼噜盖过了所有人,连野猫发情打朵的嘶吼都无法阻挡,可以想见是多么地忘我,狂欢,尽情。曼妙的夜里唯一的听众,时而激昂,时而哀伤,唯一不变的是给人的不容置疑的音量。我感动地快要哭了,又有谁听了这真情的歌唱而能安然入睡呢?狂风平息了,支流渐枯了,浩汤的长江水一往无前。听到这,也许已是夜里1:30左右了,无人之境,鲜有人至,我似乎是一个无畏的探索者,大航海,大发现,亚马孙大森林,撒哈拉大沙漠;又或是深入金字洛内部,法老的华饰,秦陵之下,兵马俑的震撼。这是独属于我的探索,独属于我的礼遇。
进入第二乐章,长江水落入平原,广阔而平稳,一切都似乎安定下来,大涵的呼吸已成了微风,波澜不惊,阿通已经枯了将一切力量注给小胡后,事了功名去,一切尘与土。再看小胡,似乎不愿消寂,哪怕是长江下游,也不能平静,他在控诉什么?是工厂的黑牡丹?是造纸厂的彩虹水?浮躁的城市,名利的世界?他的呼噜一抬一降,就像拳头狠狠砸向听众的玻璃心是啊,已经麻木了,夜里的众人皆已麻木,小胡却是最清醒的。据木声,打桩声,维修声,嗽叭声,第二乐章是独奏,独奏给最后的听众的。
众生万象,迷乱而狂躁,我无法入睡了,彻彻底底的,长江水起于空灵的唐古拉之巅,是高尚而洁净的,却在污流交汇中排入浑浑的大海,又羡慕起额尔齐斯河来了,一切过程都是冰清玉洁的。而大多数美好都逃不了被污染的下场,年轻的漂亮些不了时间的刻刀,
纯真的暇想逃不了世俗的干扰。这才是第二乐章的精华所在,小胡的独奏也在于此。
这是难以忍受的残酷的现实,小胡无情地撕破夜暮那层伪装布,将骨感与污涉毫不保留地暴露,那呼噜泡泡黏稠地连在一片,嘟噜噜嘟噜噜,像一片水华中不断冒起的泡泡一样。乐团的各位都不作声了,是死了,又或是真的死了。·
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向这唯一的听众袭来,这又怎么抵挡得住,耳塞!没错!耳塞!一定要戴上耳塞!孤独实在是太不近人情
的可怖了!我手忙脚乱地摸索,差点把衣服扔下了床,拿到耳塞的那一刻,我简直感受到了生的希望——我也可以死去了。
······
是第三乐章,梦的乐章,现实后的幻想曲,我也流连其中地演奏——很不好听就是了。
可我知道,这样的夜晚将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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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写于2022.1.10